译言翻译了原载《大西洋月刊》7月至8月的文章 China Makes, The World Takes, 道出了中国制造业的许多幕后信息,读之令人心酸。
以下是文章的部分内容和我的一些笔记,文章比较长,我分为两部分,此处是上半部。
1.
“或许将来有一天,中国的国际地位会主要来源她的政治体制或她的战略野心。当然,这些在目前来说也是值得关注的,但现代中国在世界的地位决定于她在制造业上的成功。” 另一方面,中国在世界的制造业地位是以不断的耗尽资源污染环境为代价的。
2.
1980年深圳成为经济特区,选深圳作为试验点,一是它靠近香港,有便捷的港口和机场,二是它远离北京,成败与否,不会影响大局。深圳的人口在过去25年内增长了100倍。
珠三角地区著名的富士康工业园有24万员工。富士康曾一度在网上流传有”血汗工厂“之称,曾经扑朔迷离的ipod事件,最近iphone girl。我想起了以前看到过的一则《牛仔裤的产地》的报道,图文并茂,触目惊心。华丽衣衫,电子酷玩,时尚背后是这些低年龄低学历劳工超长时间的劳作。
许多流动打工人口都来自农村,而且相当一部分是女性,因为女性比较细心,有利于工厂中许多精细的工业操作。她们将年迈的父母留在农村,背井离乡,只身一人,来到城市,进入“血汗工厂”,拿着一份极其微薄的薪水。“在电影版《巴尔扎克与小裁缝》一片中,因为文革两个上山下乡的小伙子和一个山村中的年轻女子成为了朋友。一天这个女子不辞而别,只留下“我到大城市去寻找机会”,她的爷爷告诉这两个小伙子“她说她向往新的生活。””
“流水线因为某些原因停机了,或是工人们在吃饭时间里有多余时间——很多人就把头枕在面前的桌子上并且好像马上就能睡着。”
“我参观过的几家台资工厂里, 工人的工作表现则用一棵像小孩子画的有叶子的大树来表示。每天工作结束后,树上的一片叶子会被涂成红色或绿色。如果叶子是绿色的,表示这个工人完成了她的 工作指标,也没有惹什么麻烦。如果是红色的,她的车间会记一次过。一个月有一片红色的叶子是允许的;有两片就有麻烦了。”
“一个在中国工 作的美国工业设计师告诉我,曾经有一个美国学者来参观他的工厂,当她看到那些女工被链子拴在工作站上,被吓坏了。但她看到的,其实是大部分电子工厂里都必须配有的地线。每个工人都要在腕子上带一个用魔术贴搭起来的环子,这些环子连着工作台,防止人体的静电积累破坏电脑芯片。”
3.
供应链是一种知识产权,让一个西方企业指明它在中国的供应商,就像是让一名记者交出一份名单,上面列着他最重要的消息来源。耐克公司因其在印度尼西亚的工厂被曝光的“耐克问题”(Nike problem)反映出在西方采购商们希望尽量减低他们的品牌与他们在亚洲的血汗工厂的联系。而在中国,很少有这些人文主义的关怀。
“你宣布了要推出一项重要的新产品,这引起了媒体的热烈反响。但在产品马上就要上市前,你发现了一个设计上的漏洞,要把它改过来--但没有一家美国工厂能 及时调整它的生产流程。中国的 工厂能作出更快的反应,但这并不仅仅因为它们每天工作12个小时。“若在其他地方,你还要入口不同的原材料和零部件,” Casey告诉我。“而在这里,你在方圆一英里内就能找到九家不同的供应商,他们当天下午就能给你送来样品。人们觉得中国的东西‘便宜’,但事实上,我觉 得是‘便捷’。” 除此以外,跟那些发达国家的同行相比,中国的工厂使用人力劳动比较多,那些昂贵的机械人和装配机器则用的比较少。“人是最灵活的机器”,一个在中国工作的 美国工业设计师告诉我。“机器还要重编程序。但你可以让人下个星期就给你做完全不一样的事情。” 我不知道这段话是否是在夸奖中国工厂的高效,仔细读之,只感到一阵心酸。
许多工厂是台商老板,2008年中国经济遭遇“极度深寒”,长三角、珠三角企业大片倒闭,台商老板开始大逃亡,4大产业开始迁徙:玻璃厂返台、电子业移往北越、制鞋业先迁越南、皮革加工业往孟加拉国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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